晁海说的话-水墨涅槃—晁海水墨经典80幅解读 卷六

卷六:涅槃

读《涅槃》(1996年)

读《轮回》(1996年)

读《岁月悠悠》(1992年)

读《瞬息》(1994年)

读《天地之间》(1992年)



卷六:涅槃


这个时候,天空

不会提前进入冬季,为他飘落下一地

送行的雪花。在他入土的前夜

只有你,可以伏在棺材上

一笔一划,把他的

死亡之相,像遗照一样

刻画出来,留在他带着躯体

走后的世上




读《涅槃》(1996年)


一个死去的人,带着

一副棺材,就要回到他俯首了

一生的土地里


这个时候,天空

不会提前进入冬季,为他飘落下一地

送行的雪花。在他入土的前夜

只有你,可以伏在棺材上

一笔一划,把他的

死亡之相,像遗照一样

刻画出来,留在他带着躯体

走后的世上


也只有你,在一个

死去的人身上,看见他拼命

种过的土地里,庄稼也长出他的模样

你的水墨,带着葬礼上的哭泣

放大出他,山一样的形体

你以为,他活着的时候脸上无光

只有死后,才会拥有人世上

很多的光


一个死去的人,被你

画出他头顶上的,一片佛光

他的身后,不再黑暗


大家说晁海


晁海不主张激烈地宣泄不平,而是强调“单纯、中正、平和、温润、松软、圆和、含蓄、恍惚”,他认为太刚是“自残”,“冰中含火”更有力量。冰中含火、淡泊中见雄浑——这不是弱而是更具威力的内强,不是软而是更具韧性的内刚。我不赞成水墨画无法寻求张力的意见,现代水墨画如果不能在总气势和大结构上显出应有的精神震撼力和视角冲击力,便不会有什么出路。关键是要摸索出水墨不同于油画、中国艺术不同于西方艺术的张力。“冰中含火”即是要点。


——美术理论家  刘骁纯




读《轮回》(1996年)


从生到死,都像模拟着

一个人,极简地活在另一个人

身上的样子


都像在时间,苍茫地

抢先走过的路上,前后不舍

一直笼罩在身边的天地,暗示出人间

很多时候,黑白并不分明

一个人,或许带着

另一个人,活着的时候

留下的影子


天地之间,也不过

几十年时间,一个人从另一个人身上

带着一双,能吃饭的手走来

等到那双手,再也端不起

一只碗的时候,只有走回到

另一个人的身上,把自己

安心地放下


跟着相濡以沫的人,走在

有生有死的大地上,世界的样子

很像他们,前后不舍


大家说晁海


晁海的笔法直取大自然,他不仅师法大自然,更出自大自然。黄土高原雨水稀少,黄土地干涸得开裂似冒烟。晁海笔墨中就有一股烟状和氤氲状,也有一种干涸。他将清晰的线化为面,由分明变模糊,但又将面聚为线(骨),在模糊的烟状中仍能悟到线,古今华中,没有见到这样的似线似面的笔墨。可以说这是晁海的发明,其实是陕甘地区水土造就的必然在他笔下显现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有意识的师法,便是他潜意识中有之,生在江南的画家就不会有此线和面。


——美术理论家  陈传席


读《岁月悠悠》(1992年)


唢呐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

黄土地上,该有一个人走了


响在乡村的,葬礼上

那些比黄铜,还要亮的声音

像为死在黄土上,依然不愿离去的人

吹出缠绵的哭腔,借着

寂静在灯火里的

夜色安魂


活着的人,多数站在光亮里

死去的人,全部站在黑暗里


那个时候,乡村被唢呐

吹成了一群人鬼,分不出阴阳的世界

都像守在,死去之人的心里

看他怎样,穿上很新的衣裳

一身闪亮地,告别脸上

无光的日子


吹出黄铜,生满铜锈的声音

吹唢呐的人,多数也下世了


大家说晁海:


他的积墨并非简单地原样照搬,而是将它的元素强化和提炼,变成单独的关照对象。观赏者可以在他的画面上看到墨迹之美,看到晕化之美,看到层层迭迭的积淀之美,那些貌似发腻的斑块状,那些看似沉闷的面目不清的形象,蕴含了作者深厚的功力,这是多少年来逐渐积累起的,也是灵性和才华的实际展示,其中有许多难以言传的奥妙。因为视角艺术转化为语言,只能暗示、类比、破译,艺术的原意永远只是作品本身。


——美术理论家  李小山



读《瞬息》(1994年)


一堆云越过天空,从头顶涌来

一只鸟越过云层,从头顶飞去


云和鸟,带着自己

可以在瞬息之间,越过天空的身体

向着地面俯冲下来,或者远去

都不磨损,我们头顶的

一丝光线,都不惊动

一对安静的羊


只是草地,于瞬息之间

被突然涌起的水波,淹没起来

天空里的云朵,越过一对低头的羊

倒映在水里。吃草的路上

那些时刻落在,身上的尘土

也斑斑点点


瞬息之间,通过云或者鸟

天地,静止在哺乳者身上


大家说晁海:


关中腹地深厚,汉唐气势浑茫。晁海拥抱厚土汲取生命营养,超越时空追寻精神力量。前者向下向内深植其根,后者向上向外莫见其根,其反向回互的张力积成天地之间一团不散的浑茫之气。积累就成团块。西方叫情节,中国叫块垒。肌肉的疙瘩衣服的疙瘩源于内心的疙瘩,我在晁海的画里看到的是郁积不化的心中块垒。这块垒是以农民情结为内核的民族情结,是黄土地磨练出来的不畏艰辛默默耕耘的奉献精神,是黄河哺育出来的不畏强暴默默抗争的拼命精神。


——美术理论家  翟墨



读《天地之间》(1992年)


天地之间,走来

土地一样宽大的人,和山一样

高大的马


天地之间,一匹马

腾起一副,极简的形体

万物拥挤着的世界,就像被横扫一空

就像只剩下,马的呼吸和汗渍

那位牵马的人,已不是

从战场上,带着一身血迹

爬在马背上


天地之间,一匹马

抖落鬃毛上的云烟,被一位种地的人

重心牵回到土地上。马头高昂

身边的山河,没有不被

动,站在马的身边

牵马的人,像站在土地的

金銮宝殿上


天地之间,被一匹马

也被牵马的人,彻底用一身

正大之气占满


大家说晁海:


笔墨师承上,他可能更多地处于对赵望云石鲁方济众等画家的私淑,成功地将长安画派的山水笔墨转化到人物画中并有所发展,这是晁海作品文化气息不离本土,具有浓郁的关中味、黄土味的重要原因,在语言上他让我们找到了一种地域的共同性。人活天地间,人最苦,所以人才有佛、有耶稣。晁海视苦人为佛,带着大感激、大悲悯、大敬畏画出了人世间的这些现世佛。看完晁海的画,至少我会更加默默地迎受命运——因为劳累是我们活着的本质。


——文化学者  王鲁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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