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赵振川的山水精神和他的影子
唐代诗僧贯休名句:“雁荡经兴云漠漠,龙湫燕坐雨蒙蒙”,读着似有无限惬意的感觉。品长安画派传人赵振川先生的山水画作,墨气拂拂,满纸轻岚,,或苍冥四合、或山色幽莽、或山麓嶙峋、山色之苍黛幽微,山气之清馨袭人,山意静谧悠远,自然界的无边风月,共酿就出一种可以栖息精神的理想王国。“山路原无雨,空翠湿人衣”这一诗句真可借来语他的笔墨意趣和盎然的画面气氛,也似乎可以嗅到他山韵凝固味道。
与先生交往,是工作也是先生品格使然。他是一个率情率意的人,不使心眼不使坏更不会摆谱拿腔做势。赵振川先生是长安画派赵望云大师的真人真传,他嗣继倡延了长安画派的“密宗”,他扎根在文化底蕴沃厚的长安,守望和迷恋着这片“麦田”。同时他又是一个很古典的人物,他也是一个坚守道德底线而不失当代人文精神的书画大家。赵振川先生徜徉在山水意趣间也使他成就山水,水山亦缔造了他的画风和画名。名山大川拓展了他的胸襟,也续延着长安画派“香火”。可以说山水在阐发着他个性和崇高理想之间一如既往地以他刚猛生涩,志趣丰盈的山水语汇,避开了一条别开生面的艺术大道。从他的涉猎、从题材选取、从构图技法和气韵等多重角度为人们展示了带有长安画派特质文化方言和文化地理特征的视觉感应。正如法国文论大师丹纳曾以为人文地理对美术有着决定的意义和作用。此种人文地理包括环境风俗、地域文化、风尚风物和时代精神。而人的精神作品也同样受到“地理”环境,风俗和时代精神的影响。无独有偶,中国明代绘画巨匠董其昌论山水画派有南北宗之说,就笔墨风调观之:北派多写北方山水,画面多方山方石,笔墨雄健豪放,工细而多富贵之气;南派画多写江南山水,画面多圆山圆石,笔墨柔淡秀丽,写意则附有一定的文人气。而赵振川先生作品,既有北方粗犷又具南方的柔谧;从小在其父的熏陶下,他的山水画既承古又生新;其父的宽广人文情怀对他的影响尤为突出。他不但游历了好多大山名川,而最精道的还是他多少次用脚板叩醒陕北黄土高原的沟沟坎坎和秦巴的山山水水,这些山水对他的杂染,他无数次像野兽一样守在“山从人面起,云旁马头生”秦巴山间,因而,他的画面,对这儿的山水精神,尤多体悟。
中国山水画依如盛唐山水田园诗歌始于唐代,圆熟于宋元。而赵振川的山水之作,虽于宋元明清历朝优秀遗产多有取法,他更多地是从其父望云老先生那自幼得来的一种精神潜质和自我的锻造打磨。真如石涛曰:“搜尽奇峰打草稿”。他真实地履行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古训,胸中积壑深厚,画风简洁、苍健、浑朴、烟润、厚重,以其作品意象内涵观之,那种饱满的精神状态,是他仰天地山水和酿长安画派情愫复合杂糅。亦和山水蓊郁自然气韵有着同一机杼理念。赵振川先生的画以在形似之外,更讲意境,山水之中有人心,人心之中有山水。他并没有远离人生和山水,而又不同于普通的人生与山水,正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他的山水画作,在继承其长安画派风骨的基础上,卓然而立,雄健俊朗的笔线骨力,用墨大胆,浓时如乌云堆积,淡时如轻纱曼妙,他以墨为本,又在墨色之间,色色相套,留白天成,真是让人清新悦目,了无匠气俗尘之感。他这种画面语境和元素的相谐相合,成就了他的境界和“源于生活,迁思妙得”大笔淋漓,生气飒飒画风。
先生胸襟轩爽若他的大山水,照人若雪。读书出经入史,才情纵横亦如他山水,故其画作磅礴深郁,气象万千,其小品也笔墨俊秀,点化之间,生机浩沛。他的早期作品沉着泼辣,在大起大落中寻找生命盛年的张力和快意;后期作品平实坦率,富有浓郁的生活气息;作品灵秀平实,凝练静谧,隽逸通达,于浓淡疏放中,更有了老而弥坚韧劲和活力。他的自由和张扬,是在他的山水里,在大自然里,他平日里“懒得说”也许就是这样“于言”才成就了他的“敏于行”。他把自己对人生、对艺术的苦爱、思索和阐述都尽情流泻在笔端。钱钟书先生曾说:“大抵学问是荒扛野老屋中二三素心人商量培养之事,都市之显学必成俗学。”做学问如此,艺术亦如此。只有真正耐得寂寞,潜心艺事、方有作为。他仍在默默地“下自己的蛋”,用他的语录:“艺海无涯,吾当终生以求”来结扎,这篇胡言乱语就可以不写下去了!